[BTS/防彈/國旻] 黑天鵝 (限)

靜謐如鏡的冰冷湖面上壟罩著層層疊疊的霧氣，智旻撥開蔓生澤邊的冰冷草葉，無視葉面沾染在他身上的溼意，手中握著弓箭，悄然無聲的穿越湖的北面。

突然間，一道黑影劃開無波的碧色湖水，原本垂著頸子在岸邊休憩的黑天鵝倏然振翅而飛。

在智旻那張如人偶般絕美的容顏上，神情異常冰冷且殘酷，只是漠然注視著黑天鵝的姿影，手指靈巧的拉滿弓，放箭。

伴隨重重的墜地悶響，黑天鵝完全沒有發出一絲鳴叫聲，中箭的身體直接從天際墜落。本來還以為可以聽到天鵝垂死的悲鳴，智旻心想，據說那是生命竭盡時的絕唱，必是哀戚至極的天籟，但那隻黑天鵝卻一聲不響。

智旻走向黑天鵝墜落的草叢處，撥開草葉一探，令他驚訝的是，倒臥在地上的卻是一個全身赤裸的俊美男子，左肩上深深插著一支箭簇，那箭上的羽飾分明是屬於智旻的，也是象徵著這個王國的徽紋。

智旻難以掩飾他的驚愕，默默蹲下身子，用指腹撫摸男人半闔的眼眸，仔細觀察那微微扇動的濃密眼睫，看來是還有氣息的。

身為這個國家的王子，從小到大什麼詭奇的物事智旻沒有見過，但……男人化成的天鵝，抑或是天鵝化成的男人，他也是今生初見。

「好美。」智旻喃喃說道，他凝視著男子形狀姣好的嫩紅色軟唇，那微微翹起的唇瓣下隱約露出未脫少年氣息的貝齒，不知那滋味是否也如花朵般香甜。

智旻低垂著頭，深深吻了他。

◆

柾國自從有記憶以來就常常作夢，白日時，他會夢到自己變成一隻純黑的天鵝，在清冷的湖畔繞行覓食，黑夜時，他會夢到自己變成一個男人，漫無目的地穿行在荒野之中。

他到底是人還是天鵝、從何處來、哪邊才是夢境，他一概不知。有時，他的童年記憶是一個溫暖的鳥窩，裡頭擠著許多和他一樣的雛鳥，還有豐盈的羽翼守護著他。但有時候，他又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孩，默默聽著女子吟唱的輕柔歌謠入睡。

他一直是這樣恍惚度日的，神思總是在另一個自己身上，不知何時是醒是夢。

但今夜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奇怪的高塔裡，腳踝上繫著長長的鎖鏈。陰冷破敗的高塔絕對稱不上舒適，然而比起人形時四處漫遊無處可歸的狀態，這裡也算是個不差的棲身之地了。

他默默動了動身體，發現左肩上原本汩汩流出血液的傷口已被包紮好，眼前隔著隱約搖晃的火光，佇立著一個貴族打扮的男人身影，那男人似是正在黑暗中憑藉燭光端詳柾國赤裸的身體。

平時柾國對於赤裸並不覺得哪裡奇怪，但眼前還有另一個人類存在時，就另當別論了。

那個男人傾身向前，伸出柔軟細嫩的白皙小手，撫摸著柾國的髮絲，緊接著是柾國的臉頰，而後停留在柾國起伏鼓動的胸膛上。

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貴族男人開口問道。

他的聲音也是那麼輕輕柔柔，帶有一絲不似男人的柔媚感。柾國愣愣聽著，眨了眨黝黑溼潤的雙眼，輕聲回道「柾國。」

他是有名字的，那是他為自己取的，為什麼要取名字呢？或許是為了讓自己更像人類幾分，柾國說出口後，卻突如其來感到一陣羞赧，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一般人類耳中聽起來是不是可笑愚蠢的。

「我是智旻，這個國家的王子。你知道什麼是王子嗎？」

柾國搖搖頭，只是出神的凝視著眼前這個絕美的男人，彷彿不管對方說出什麼話，都會立刻化為珍貴美麗的珠玉撒落一地一樣，話語能否理解並不重要，只要那是出於智旻之口便行。

「意思就是，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是我的，包括你也是。」智旻微微揚起嘴角，勾起一道清冷無情的笑意。

「我也是？」柾國似是想要確認些什麼般指著自己的胸口，如野生動物圓睜的眼眸中只有純然的好奇，不見一絲疑懼，就像澄澈透亮的湖水，倒映滿天星影，那該是多美的眼睛，智旻心想。然而此般純淨的靈魂，只會讓人想要玷汙不是嗎？

「唔！」柾國嚇了一跳，只見智旻冰涼柔軟的指尖不知何時悄然探往他的下腹，圈握起仍蟄伏著的性器，像是在對待什麼珍貴之物般細細摩娑。

一陣陌生的快感隨著下身傳來的熱度漸次甦醒，柾國迷惘的盯著智旻手中的動作，而後感受到自己的下體逐漸變得僵硬，頂端最細嫩的部分感到腫痛難耐，泌出了幾絲淡淡的體液。

「看來我有很多可以教你的事情。」智旻瞇起了那像月夜下的貓般的雙眼，傾身將紅艷的唇瓣貼上柾國的胸口，探出溼軟的舌輕輕舔弄男人的胸膛，而後像在品嘗珍饈般嚙咬那敏感挺立的乳頭。

柾國想要掙脫，但左肩的傷口立刻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，原來是智旻另一隻手緊緊按住了他的傷處，淺墨色的眼瞳閃過一絲冷酷殘虐的神情，還似漸次加強力道。掌握他性器的那隻手也絲毫沒有停下動作，指腹按著男人最敏感的頂端縫隙來回揉弄挑逗。

「嗯、」柾國難受的皺起眉，幾絲冷汗從額際滑落，那張端正俊秀的臉龐此刻蕩漾著異樣的情慾，方才還天真無知的雙眸此刻逐漸浮現出遲來的懼色。

智旻倏然站起身來，在隱約搖晃的火光映照下，一件件脫去身上所有衣物。扯開式樣華麗繁複的領巾、褪下寶藍色天鵝絨的外套、解開修身俐落的馬褲、以及那雙高筒的長靴。

柾國只是癱軟在原處，眼神迷濛的看著智旻令人著迷的一舉一動，那般高雅、那般優美的姿態，是他從未見過的。而智旻赤裸的身體也同樣美得讓他震懾，視線流連不止。從未被日光吻過的肌膚就像雪花凝結成的一般白皙柔嫩，玲瓏有緻的曲線更是令他目眩。

「現在，我們是一樣的了。」智旻雙手輕輕一推，讓柾國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，而後張腿跪坐在柾國的腰間，指尖沾了柾國左肩滲出的血液作為潤滑，另一手掐揉著撥開自己豐滿雪白的臀肉，將手指插入緊澀的體腔中，輕輕前後抽弄，攪弄出曖昧的細小水聲。

柾國吞嚥著唾液，雖然不解智旻的行為，但脹得難受的性器則本能似的不停摩擦智旻光滑的腰腹，想要得到一絲解脫。

「你可以進來……」智旻壓抑著喘息，方才那冰冷如霜的眼眸而今浮現一抹瀲灩水光，似是再也無法自制，小手圈握起男人猙獰粗大的性器，引導對方摩擦溼潤軟嫩的小小穴口。

柾國低低喘息幾聲，扶住智旻柔韌的腰身，試探性的戳弄幾下，而後性器頂端飽脹硬挺的部分就像被小嘴吮住般，一點一滴的漸次深入智旻體內，將高溫溼嫩的軟肉漸次拓展開來。

「好硬……」智旻張嘴咬住男人肩頸賁張的肌肉，帶有一絲鼻音的哭腔喃喃低吟，維持著跨坐在柾國身上的妖豔媚態，一邊前後搖晃腰肢，讓男人深紅色的堅挺肉柱能進得更深。富有彈性的肉感臀瓣拍擊在男人的跨間，發出一陣陣黏膩的淫靡響擊。

柾國只覺得這種感覺既奇妙又令人著迷，身體最敏感的部分被另一個人的體溫緊緊包裹住，那緊緻的小小甬道彷彿永不饜足似的蠕動吸吮著他，還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。

更多的那些是什麼呢？是他能給的東西嗎？

柾國覺得腦袋一片迷糊，只是將智旻赤裸的身軀按進懷中，使勁抽動著腰，一下下狠狠戳刺抽幹。

「嗯啊、唔……嗯嗯」智旻滿臉潮紅的仰起頭，忘情的舔吻柾國微啟的唇瓣，示意對方與他唇齒相交。雙手撫摸著男人鼓脹的胸肌，而後刻意輕捏那小巧挺立的乳頭，只見柾國輕輕抽了口氣，似是被胸前的陌生快感給嚇了一跳，但隨即又回過神來，繼續挺動下體，擠開層層肉壁，深入令人著迷的緊緻高溫處。

智旻神情迷亂的發出低喃囈語，渾身發軟的跨坐在柾國身上，似是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快感刺激，被搓揉得發紅的結實臀肉顫顫抖了幾下，未經絲毫撫慰的下體就這麼噴濺出精水，染溼了兩人緊密貼合的下腹。

柾國用指腹抹去智旻下體的情慾痕跡，好奇的貼在眼前細看端詳。那未經雕琢、不帶一絲情色意味的純然好奇心，卻讓智旻更顯得羞赧難忍，有些生氣的撥開柾國的手，抱怨道「不要這樣盯著。」

「這代表你很快樂的意思嗎？智旻？」柾國那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清澄嗓音輕輕問道。見智旻只是緩緩別過頭去，那低垂著眼的媚態、優美纖細的頸脖線條，令柾國本就還沒滿足的性器脹得更大、更加興奮。

「等一下、」智旻還來不及開口阻止，柾國就以兩人相連的姿態站起身來，讓智旻轉過身背對著他、雙手緊緊抵在粗糙的石壁上，而後他便掐揉著撥開那兩團性感豐滿的雪白臀瓣，暴露出兩人緊密結合的那處。

「智旻這裡看起來真的，很喜歡我……」柾國輕輕舔舐著智旻嫩白的肩膀，埋首深深喘息，從智旻軟熱肉體中散發出的芬芳氣息，對他來說是無上的吸引，令他狂亂，指尖流連在智旻微微壓低的腰眼處，愛憐的輕撫。

被撐開的艷紅肉穴深深吞納著賁張的肉柱，每當柾國試圖抽離身體，那緊緻的小嘴就會啜吸性器粗大的頂端，彷彿不願讓他離去，隨著每一下進出抽幹，帶出黏滑的體液。

「我也喜歡智旻……」柾國以不帶任何修飾的直白語言說著，雙手緊挎智旻的腰腹，像是要傾盡全力般抽動著腰。

「唔、嗯嗯、」智旻不知為何會覺得胸腔深處傳來一陣暖熱，比起男人現在在他體內攪弄抽插、帶給他無上快感的性器，他體內更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、悄然融化了。

或許是今生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吧，「喜歡」兩字，就只是如字面上所述，這麼單純的喜歡著他。

智旻側過臉與柾國接吻，兩人唇舌纏綿，幾乎要奪去對方每一次的吐息，「柾國，嗚嗯、射在我裡面、快、」智旻早已無法冷靜自持的嗓音就像發情的雌獸一般難耐媚吟，催促身後男人給他終極的快樂。

「智旻……」柾國健壯的雙臂緊緊環抱智旻的胸腹，快速抽插十數下，在智旻哭喘顫抖著達到第二次高潮前，將自己的所有深深射進了那溼軟的小穴裡。

◆

拂曉降臨，湖面上的霧氣就像為了躲避日光般悉數散盡，荒涼的湖畔高草掩映下，只有一座歪歪斜斜、即將頹傾的高塔。

智旻吹熄蠟燭，步下螺旋狀的石階，在他身後傳來輕巧猶疑的腳步聲，伴隨著長長鎖鏈碰撞的細小聲響，他知道，那是柾國悄悄跟在他後頭走下石階，戀戀不捨的想要目送他離開。

智旻轉身對柾國露出一個極其淡然的笑容，就像許下一個承諾，他在今晚夜色降臨時必定會再回來的承諾。

於是柾國也停下了腳步，光線從石縫滲進高塔，吻上了那赤裸優美的軀體，隨即被朦朧的光所籠罩。而後，幾乎僅是轉瞬，在智旻面前化成了一隻純黑的天鵝。

智旻關上高塔的門，落下沉重的鎖。感到無與倫比的心安，與宛如神恩的至高幸福，只因他知曉自己今後有了歸處。


END